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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會企業是否香港未來的出路? 1155049991黃曉彤 UGFH第三題 何謂社會企業? 要定義社會企業(社企)十分困難,因為社會企業家可以以許多富有創意的方式創業,並無特定形式。根據香港政府,「一般而言,社企是一盤生意,以達致某種社會目的,例如提供社會所需的服務(如長者支援服務)或產品、為弱勢社羣創造就業和培訓機會、保護環境、利用本身賺取的利潤資助其轄下的社會服務等。社企所得利潤主要用作再投資於本身業務,以達到既定的社會目的,而非分派給股東。」簡單而言,社企即是以利潤營運,但以社會共同利益(Common good)作為營運宗旨的企業。 現時香港是一個接近自由市場的經濟體。根據香港政府,於2014年,香港連續第20年被評為全球最自由經濟體系,在全球經濟自由度指數中排名第一。其「大市場,小政府」使香港數十年來經濟發展蓬勃。可是香港面對著另一個問題---在急速經濟增長下,有些社會問題未受政或慈善組織足夠關注,這些問題可能是逼切性不高、社會關注不足等。而資本家只會生產最有市場價值、可令自己獲最大利潤的產品。這導致社會些出現一個空隙,形成對社企的需求。 社企補足了這個空隙,但它在香港是否有立足之地?我希望從三名舉世聞名的思想家角度出發,思考社企的意義和地位。 1. 亞當史密斯的自由市場 亞當史密斯認為自由市場的供求取決市場價格機制來調節,他稱這鼓力量為於無形的手(invisible hand)。資本家信奉亞當史密斯的自由市場論,認為社會主義是阻撓市場機制自我調節的。但當代資本家在某程度上是曲解了亞當史密斯對於自由市場的理解。亞當史密斯雖然認為市場受到的干擾愈少愈好,但這不代表他認同毫不約束的制度。他反而認為基於某些社會或政治層面上的需要,干預是可以接受的。舉一個簡單的例子,相信沒有人會希望政府放任原子彈在市場上毫無管制地被生產和交易。 根據題目,有人指社企是自由市場經濟和社會主義經濟兩個極端之間的第三條出路,又有人指社企是自由市場經濟的另一個更新版本。我認為社企是一個由社會價值驅動的自由市場經濟。它既非由政府直接插手干擾,但又能照顧社會需要。 這個經濟體背後的推動力沿自商家和消費者對於社會的責任心。如果以亞當史密斯的口吻來說,這或是第二隻無形的,調控社會需要和經濟發展之間的平衡。 「亞當史密斯認為人是自私的,所以只會從自己的利益出發」沒有深入了解的人可能會這樣片面地理解亞當史密斯的思想,從而將社企理解成不合乎經濟原則的。然而,亞當史密斯對於自利(Self-love)的理解是,自利是人的天性,人類總會以追求自己的利益為依歸,但這概念跟自私(Selfishness)不同,因為人的自利行為在追求個人利益的同時,亦是一種領導人類願意進行生產的動力,故自利同時是促進社會的發展。從這思想裡反映出,即使是被現代資本家供奉為資本主義之父的亞當史密斯,也不樂意見到資本家一味吹求自身利益最大化而忽略社會整體發展。所以,假若亞當史密斯重生於現代,亦會贊同社企的存在,尤其它不需要政府直接干預。 2. 馬克思的勞動異化 根據課本,馬克思批評純粹自由市場的分工令勞動異化(Alienation),分為四種。第一種,工人與產品的異化---由於生產的產品不屬於自己,而是屬於資本家,故工人愈投入生產,資本家便愈強大,愈有能力壓低工資。工人的增值與產品的貶值成正比,產生對立局面;第二種,與生產活動的異化---生產活動並非自願的工作,而是維持生計的手段;第三種,與自己的異化---如上所說,工人生產只為生計,工人工作如同機器,勞動並非有意識和主觀的活動,工人無法在勞動中得到滿足;第四種,與其他人的異化---勞資相方處於對立的局面,而且工人與工人之間互相競爭。 根據香港立法會的報告,在英國,大部份社企的員工比私公營、慈善團體的員工更滿意其聘用條件。社企除了是為社會提供有需要的服務外,其實亦無形間提升勞工的待遇。除此以外,根據香港政府,「社企所得利潤主要用作再投資於本身業務,以達到既定的社會目的,而非分派給股東。」這打破了工人與產品的對立局面。產品的增值並不會令資本家坐大。工人愈投入,社會愈好,成正比關係。而且社企較少出現打壓僱員的情況。這大大打破了工人與資本家和其他工人之間的異化,亦重新建立勞資之間的社會關係。 社企的工作是解決社會的需要,工人的生產有了意義,工人的心裡知道自己生產的產身不是為了資本家的享樂,而是對社會有更大的貢獻,勞動便可為工人帶來滿足。正如馬克思所認為,人是有自主意識的,不應如動物般為生存而生存,我們的勞動以至生存需要有意義。以鑽的為例,鑽的是一所為輪椅使用者提供的士服務的社企,其創立始於創立人發現香港市面上沒有可讓輪椅直接上落的的士,認為這是不公平、不人道的,於是希望為輪椅人士提供更完善的無障礙設施。在鑽的內,的士司機每一次開車也知道自己是為輪椅人士提供更公平、更人道的服務,工作不再止於途為謀生,而是服務社會,達至社會公義。 3. 孔子- 仁德 子曰:「富與貴,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處也;貧與賤,是人之所惡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去也。君子去仁,惡乎成名?君子無終食之間違仁,造次必於是,顛沛必於是。」 我認為孔子言下之意並非要人不欲富豪,畢竟人只是凡夫俗子,誰都不甘願身無分文、流離失所地過活的。但孔子的意思卻是要人以仁德的手段去獲取富貴。又曰:「君子之於天下也,無適也,無莫也,義之與比。」孔子教導我們,處世要以義為本。 我認為社企合乎孔子對世人的教導。社企不是慈善團體,創立人仍可賺取利潤;但它們並不會以壟斷市場、壓搾工人、破壞環境等方式賺錢。例如中大畢業生鄭營啟所創立的秋風,從外國引入廚餘回收技術,針對香港愈發嚴重的廚餘問題,對保護環境有大幫助。鄭營啟本來在中大是修讀工商管理,照理應是以賺錢為目標,但他的企業除了為他帶來收入外,亦為香港帶來正面影響。正如孔子所教,「以其道得之」,以仁德得方法去賺錢。 結論: 社企是以社會福祉為依賴的商業個體。其存在除了解決了政府、商界和慈善團體無法解決的社會需要外,更顯露出社會上企業家和消費者對於社會的責任感。它不但解決了馬克思所提出的勞動異化,更是令香港整體社會進步。不論亞當史密斯、馬克思還是孔子,都會贊同社會企業的地位。 社企在香港雖已愈來愈為人知曉,但大部分社企仍然局限於中小型規模。始終社企的經營依賴市民良心消費,我想要待市民的消費意識逐漸發展,社企才有機會成為改變香港商業生態的一項社會運動。目前為止,香港的社企仍需要政府的扶助和更多有心商人的投資。 「土豪」一詞最近在中國十分流行,用作形容只有錢但沒有文化道德觀念的人。身為香港人的我,也不希望香港成為一個「窮得只剩下錢」的城市。也許,社企道是我們要尋找的答案。 2500字 Reference Adam Smith. The Wealth of Nations. Ed. Edwin Cannan. New York: Bantam, 2003. In In Dialogue with Humanity, Hong Kong: Office of General Education, The Chinese University of Hong Kong, 2012. P.427-431 Karl Marx. Economic and Philosophic Manuscripts of 1844. Trans. Rodney Livingstone and Gregor Benton. London: Penguin Books, 1995. In In Dialogue with Humanity, Hong Kong: Office of General Education, The Chinese University of Hong Kong, 2013. P.453-465 孔子. 《論語》London: Penguin Books, 1995. In In Dialogue with Humanity, Hong Kong: Office of General Education, The Chinese University of Hong Kong, 2013. P.181-204 梁淑儀. 《鑽的故事》. Extracted from http://www.diamondcab.com.hk/story.php Social Enterprise Alliance. The Case for Social Enterprise Alliance. Extracted from https://www.se-alliance.org/why#whatsasocialenterprise 《中大校友》編輯委員會. 《鄭營啟 化廚餘為綠資源》. 《中大校友》二零一三年三月號,香港中文大學校友事務處,2013. 香港特別行政區政府. 《本屆政府上任第二年施政匯報》. 香港特別行政區政府新聞處,2014. 黃少健.《英國和西班牙的社會企業政策的補充資料 》. 立法會秘書處, 2008.